从指挥者到编排者：AI 辅助编程的未来 [译]

本文翻译自 Addy Osmani 的文章 “Conductors to Orchestrators: The Future of Agentic Coding”，发布于 2025 年 11 月 1 日。

核心观点

软件工程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转变：从开发者作为「指挥者」（Conductors）与单个 AI 智能体交互式工作，转向作为「编排者」（Orchestrators）协调多个自主编码智能体并行工作的模式。

这不仅仅是工具的升级，而是工作范式的根本性转变。

两种角色的关键区别

指挥者模式（Conductor）

指挥者与单个 AI 智能体保持紧密的反馈循环，在 IDE 或命令行中实时审查每一个建议。这种模式本质上是同步且短暂的——AI 逐步辅助开发，但会话结束后不会保留上下文。

工作特点：

实时互动，即时反馈
微观层面的精细控制
类似「结对编程」的协作模式
开发者全程参与每个步骤
短暂的会话，不保留历史上下文

这是我们当前最熟悉的 AI 辅助开发模式，它扩展了传统的编程体验，让 AI 成为身边的智能助手。

编排者模式（Orchestrator）

编排者将任务异步委托给多个智能体，这些智能体自主运行。它们独立处理整个工作流程，包括创建分支、运行测试、提交 Pull Request 等待人工审查。工程师的重点转向「协调、质量控制和集成」。

工作特点：

异步任务分配
宏观层面的任务分发
多智能体并行工作
持久化、可追踪的输出
通过版本控制和 CI 系统管理
人类专注于架构和验证

这种模式意味着开发者不再亲自编写大部分代码，而是管理一个「AI 团队」，制定清晰的规范，审查 AI 的输出，协调并行的开发流程。

现代工具的分类

当前的 AI 编码工具可以明确地归入这两个范畴：

指挥者风格的工具

这些工具在持续的人工指导下同步运行：

Claude Code CLI - 命令行中的实时 AI 助手
Gemini CLI - Google 的命令行 AI 工具
Cursor - 智能代码编辑器
VSCode 集成 - 各种 AI 插件和扩展

这些工具强调即时响应和精细控制，适合需要频繁决策和调整的开发场景。

编排者风格的工具

这些代表了新兴的范式，支持异步操作和自主工作流：

GitHub Copilot Coding Agent - 自主完成任务并创建 PR
Google Jules - 多任务并行处理
OpenAI Codex - 大规模代码生成
Anthropic Claude Code for Web - Web 端的智能体编排
Cursor 2.0 Background Agents - 后台自主运行的智能体

这些工具能够在无需持续监督的情况下生成完整的 Pull Request，标志着向自主性迈进的重要一步。

转变的深层含义

这一转变对软件开发的影响是多维度的：

技能需求的转变

开发者需要掌握新的技能集：

编写清晰的规范 - 让 AI 能够准确理解和执行
审查 AI 输出 - 快速识别问题和优化机会
协调并行开发流 - 管理多个智能体的工作
架构设计 - 更多精力投入到系统设计
质量保证 - 作为最终的质量把关者

工作流程的演变

从：

编写每一行代码
调试具体的实现细节
手动执行重复性任务

到：

定义系统架构和需求
设置开发护栏和标准
审查和整合 AI 生成的代码
协调多个开发流的集成

人类角色的重新定位

人类专业知识正在向更高层次迁移：

从实现者到架构师
从编码者到验证者
从工人到管理者

但这并不意味着开发者被取代，而是角色的升级和转型。

面临的挑战

尽管前景诱人，但这一转变也带来了显著的挑战：

代码质量的保证

如何在不审查每一处更改的情况下保持代码质量？这需要：

更完善的自动化测试
更严格的代码规范
更智能的质量检查工具
更有效的审查流程

智能体协调

多个智能体并行工作可能导致：

代码冲突
重复工作
不一致的实现风格
上下文共享困难

需要新的协调机制和工具来管理这种复杂性。

规范的精确性

编排者模式对规范的要求更高：

需求必须清晰明确
边界条件要完整描述
期望结果要具体定义
约束条件要明确说明

这对产品经理和技术负责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人工监督的必要性

尽管智能体越来越自主，人工监督仍然不可或缺：

AI 可能产生安全漏洞
可能做出次优的架构决策
可能误解需求
可能产生难以维护的代码

人类必须保持警惕，作为最终的质量保证者。

行业趋势

从指挥者到编排者的转变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短期（1-2 年）

指挥者工具继续占主导
编排者工具在特定场景中试用
混合模式逐渐流行
最佳实践开始形成

中期（3-5 年）

编排者工具趋向成熟
大型项目开始广泛采用
新的协作模式成为标准
教育体系开始调整

长期（5+ 年）

编排者模式成为主流
开发者角色彻底转型
新一代工具和平台出现
软件开发效率大幅提升

对不同角色的启示

个人开发者

尽早接触和学习这两种模式
培养编写清晰规范的能力
提升代码审查和架构设计技能
保持对新工具的敏感度

技术团队

评估当前项目适合的模式
建立 AI 辅助开发的最佳实践
投资相关工具和培训
建立质量保证机制

技术管理者

理解这一转变对团队的影响
规划技能培训和转型路径
调整招聘和评估标准
投资基础设施和工具

结语

从指挥者到编排者的转变，代表了软件工程的一次范式转换。这不是简单的工具升级，而是工作方式的根本改变。

开发者的价值正在从「写代码」转向「做决策」。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将不再是编写语法正确的代码，而是：

理解业务需求
设计优雅的架构
制定清晰的规范
保证最终质量

AI 智能体会成为我们的团队成员，而不仅仅是工具。我们的角色是成为优秀的团队领导者，协调这些 AI 团队成员，确保它们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这个未来正在到来。问题不是它是否会发生，而是我们如何准备迎接它。

作为开发者，我们应该：

拥抱这一变化，而不是抵抗
主动学习新的技能和工具
重新思考自己的价值定位
培养更高层次的能力

从指挥者到编排者，这不是能力的降级，而是视野的提升。我们将从关注单一任务的执行，转向关注整个系统的协调。这需要更高的认知层次，也提供了更大的价值空间。

人类的监督和判断仍然至关重要——编排不是消除开发者，而是将我们转变为 AI 团队的管理者和质量的最终守护者。